他知道她来过，每夜都回来，虽然见不到，却得知她来过，就已满心欢喜。

女帝偶尔醒来的时候，会依偎在他怀里，任着他一勺一勺，缓缓地帮她喂着汤药，喂着饭菜。

女帝望着他的目光无比深情依赖。

不过江行之已经无动于衷。

他甚至，都懒得细细再看她一眼。

这样的女帝虽然已经碍不到他的事情了，甚至有这样一个活死人般的女帝坐镇，更方便他在朝堂中“名正言顺”的行事。

但，他不要这种效果。

他不想自己以坤宁宫帝后的身份立于朝堂之上。

女帝回光返照那日，吩咐江行之帮她穿好衣物。

她的身体骨瘦嶙峋，不复从前的肤如凝脂滑若绸缎，腰身细的，好似只手便可揽住。

然她五官却比从前更艳丽。

那是褪去了凌厉肃杀的上位者威严气息，被柔弱凄楚笼罩的羸弱美。

她长长的睫毛颤颤，朝他微微而笑。

那一笑，好似河水中的小小花苞缓缓盛开，纯净的不沾染半点尘埃。

江行之垂眼，目光从她脸上挪开。

女帝穿的并不是往日里的帝王衣冠，她穿了一身很是平常的骑马装。

她对他说：“我想去西山行宫打猎。”

女帝难得身体好了些，竟要出门打猎。

那些大臣们，一个个跪在门外，求女帝三思。

江行之，自然也是想要极力阻止的。

但这事情，女帝一心坚持，无人阻拦。

一行人花了大半天时间到达西山行宫。